第7章 不是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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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那些惱人的字幕，都在任務完成之後徹底消失了。
蘇禾眼前的世界恢覆了正常。
癱在休息區的沙發上，蘇禾伸手從旁邊的櫃臺上拿過來一瓶飲料，大口喝下，補充自己流失的水分。
這種高糖分的飲料她向來是不怎麽喝的，如今，這種含糖量極高的飲料卻能迅速緩解她的情緒，起到鎮定安撫的效果。
一罐飲料喝完，蘇禾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，終於恢覆了正常的心率。
此時，她那個還在維持通話狀態的腕帶裏，依舊傳出接線臺那邊紛亂的交談聲。
剛才接到她報警的那個女接線員，沒有再專門和她說過一句話。
蘇禾在拼死逃命時，只偶爾聽到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從腕帶裏傳出來。
肩上的傷口和身上的疼痛，讓她很難維持好脾氣，蘇禾現在感覺自己好累，有點焦躁。
警察為什麽還沒到？
看不到警方的救援，蘇禾很缺乏安全感。
或許是剛才的一系列經歷太過於顛覆三觀，蘇禾到現在還是緊繃著神經，對一切保持著質疑。
她總覺得警方不來，也是因為遭遇了什麽不妙的事，甚至有可能觸發出一連串的危險，再折磨她一圈兒……
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接線員情況時，那頭的接線員主動開口了。
但和之前的冷靜溫和相比，這一次，接線員的嗓音顯得冰冷了不少：
“餵？你還在嗎？我們已經調集了附近的警力去救援，但是警員們根本就沒有看到血和屍體，也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那五個吸毒人員。你真的報清楚位置了嗎？確定你是在‘tan90°’鬼屋內？”
聽到這樣的訊息，蘇禾連忙確認：
“沒錯，就是在‘tan90°’鬼屋裏面，不過我現在不在鬼屋場景內了，我在鬼屋大廳裏。”
腕帶那邊傳出了接線員和其他人聯絡的聲音，聽起來，應該是接線員將蘇禾的話轉述給了警察。
大約半分鐘後，一串腳步聲從鬼屋的入口處響起，五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從裏面跑了出來。
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蘇禾，那五個特警立即將她圍了起來，神色緊張。
因為蘇禾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淒慘，太可疑了。
她身上沾著大片的綠色黏液，就連頭發上都裹了一層綠色黏液，白袍上都是血，身旁還放著一把沾滿詭異藍色液體的斧頭。
看到警察，蘇禾的情緒頓時放松下來，淚珠大顆大顆從眼睛裏滾了出來。
這次不是演的。
是她回憶起之前的遭遇，真心覺得委屈和害怕，現在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，她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。
哪怕蘇禾如今這麽狼狽，美人也終究是美人，沾滿臟汙的美人哭起來也是那麽好看，讓人心疼。
不過，這五個男特警並沒有對蘇禾的柔弱產生惻隱之心，他們還是皺眉看著她，眉眼中帶著幾許憤怒和敵意。
其中一個特警催促蘇禾：
“把你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過來！”
蘇禾乖乖將自己手裏的斧頭扔在地上，其中一個特警立即沖上前，將那斧頭一腳踢開。
在特警們詫異又緊張的註視之下，蘇禾又溫順的掀開長袍，從褲袋裏掏出了一把剪刀。
然後是一把折疊刀。
第二把折疊刀。
扔完所有的武器，蘇禾將手舉高，表示自己沒有東西可扔了。
為首的特警還是不放心：
“脫掉你的袍子！”
蘇禾配合的將自己身上的道具長袍脫掉。
她裏面穿的是自己的日常衣服，淺灰色襯衫和牛仔褲，收身的那種，一眼就看得出來沒地方去藏武器。
確認蘇禾沒有隱藏更多的武器，五名特警嚴肅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其中一個特警問她：
“你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？！”
之前在電話裏和接線員說不清楚，但是現在，蘇禾認為，這五個特警既然已經去樓下逛了一圈兒，那麽他們應該已經看到了那些東西，了解到了一些情況。
那為什麽還會問出這種問題？
蘇禾一臉茫然：
“在下面那個怪物身上蹭的，還有我自己受的傷。”
那個特警皺眉：
“你在說什麽胡話呢？下面幹幹凈凈的，就是普通的鬼屋，燈全都亮著，一點也不嚇人，半個人影兒都看不見。別廢話了，跟我們回局裏做個檢查。”
聽到這話，蘇禾萬分不解，小心翼翼地問：
“能讓我再看一眼裏面的情況嗎？”
在得到了同意之後，蘇禾推開入口的門。
一個直行的樓梯就在她腳下，樓梯下面就是場景“大廳”，她剛剛就是在這個大廳裏殺死的“深淵之口”。
此時的大廳中央很幹凈，沒有半點打鬥痕跡，明晃晃的燈光將整個大廳照亮，“深淵之口”的屍體和它的血液已經不見蹤影。
這下，就連蘇禾自己也懵了。
難道她遭遇的一切，都是幻覺？
而且，剛才那個特警說下面“半個人影兒都看不見”……
蘇禾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特警，輕聲問：
“裏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？”
特警顯然將蘇禾當成了那個“吸毒致幻”的癮君子，對待她的態度有點不耐煩：
“不管你看見了什麽，回局裏說！”
說完，他就將蘇禾架了起來，強行帶走。
蘇禾好像理解了這些警察誤會了什麽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清白，非常配合的跟著幾人進了一輛警車。
直到坐在警車上，蘇禾的腦袋還是有點懵懵的。
警車啟動，加速，駛向附近的向陽派出所。
燦爛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蘇禾的臉上，暖洋洋的，很舒服，她不禁瞇起了眼睛，貪婪地享受這能驅散恐懼的日光。
一切看起來，都很正常。
而就在車轉了一個彎兒之後，蘇禾的眼前，突然又出現了兩行刺眼的光字——
【已為你激活“血色印記”。】
【內測世界“鬼屋驚魂”全視角影像資料已經制作完畢，已將資料保存在血色印記當中，本資料可帶回到現實世界隨時查看。】
在閱讀過後，眼前的光字迅速消失不見。
蘇禾察覺到自己左手手背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低頭一看，左手手背那裏赫然出現了一枚紅色的刺青！
是一個略顯抽象的地球形狀，用直線條勾勒而成。
蘇禾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刺青，一個半透明的信息欄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——
【姓名：蘇禾】
【性別：女】
【ID：688】
【特殊：內測玩家】
【稱號：無】
【屬性：（暫時無法查看）】
【戰卡：無】
【異能：無】
【技能：無】
【道具：金剛液（暫時無法查看）】
【世界：“鬼屋驚魂”（已完成，可查看全視角回放）】
蘇禾倒是很想看看那個所謂的“全視角回放”究竟是什麽東西。
不過現在馬上就要到警局，恐怕要被問很多事情，她暫時沒有自由的時間可以探索這個功能。
但，蘇禾現在越來越確定：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現實。
因為，她對游戲類的東西一竅不通，也沒有太多探索的興趣。
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幻想出來的，那這些和游戲一樣的人物屬性之類的東西，對她來說是絕對無法幻想的如此完整。
對於一個不玩游戲的人，直到現在，蘇禾都對“內測玩家”這個專有名詞不太理解。
算了，不想了。
她好累。
警車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，讓她開始神疲力乏，昏昏欲睡。
結果，她真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睡了過去……
……
蘇禾醒來的時候，發現自己不在警車上，也不在警局裏。
她躺在自己臥室裏那張柔軟的床上，屋子裏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薰。
這熟悉的環境和氣味，讓她感覺心情平靜舒適，她也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感覺右肩的位置有些不對勁，蘇禾看了一眼，發現自己的右肩上纏了一些繃帶，那個傷口的位置也已經不再疼了。
她身上換了新的內衣，穿著吊帶睡裙，渾身上下幹幹凈凈，沒有血汙，沒有那種惡心的綠色黏液。
就連一頭長發都恢覆了光澤，有甜甜的洗發水香氣。
究竟是誰給她洗澡換衣服的？
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？！
自己睡眠一直很淺，這次睡得這麽死，讓蘇禾感到格外震驚。
蘇禾挪了挪身子，按下床邊鈴。
她打算叫管家過來，問問是什麽情況。
鈴剛按下，關閉的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。
走進來的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。
他年紀在五十多歲的模樣，身上穿的衣服比較樸素，簡單的黑色西褲配上白色的襯衫，外加一件墨綠色的棉線馬甲。
這個帶著點書卷氣，看起來更像是中學老師的男人，其實就是京華市第二大的地產商，陳境城。
蘇禾的養父。
看到養父出現在自己面前，蘇禾頓時像是只受了傷的小動物，眼中帶著淚光，可憐兮兮的看著養父。
陳境城坐在床邊，輕輕撫摩著蘇禾的頭發，眼裏滿是心疼：
“小禾，你受苦了……”
頓了頓，陳境城眼裏多了幾分憤怒：
“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？《血色地球》在整個世界就挑了500個內測點，怎麽就偏偏選中我的乖女兒？我的小禾啊，你哪吃過那種苦啊！聽說那些規則特別殘酷，就連爸爸我都不一定撐得過來，你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？也難怪會被嚇得昏睡了20個小時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陳境城的聲音開始哽咽，眼眶發紅，一副心疼蘇禾至極，馬上就會落淚的模樣。
養父的話，讓蘇禾心裏泛起了強烈的好奇心。
什麽意思？
怎麽看上去……他好像比她還了解《血色地球》是什麽東西？
而且，原來之前她根本不是睡著了，而是昏倒了，怪不得身上被弄這麽幹凈都沒感覺。
昏過去了……？
蘇禾感覺自己這個應激反應好像有點丟人……
至於昏倒的原因，蘇禾自己猜測應該是用腦過度、精神過度緊張、失血、體力消耗……等等因素，綜合起來的結果。
但她身邊的陳境城好像並不這麽認為。
他以為是她膽子太小，太過脆弱才會被嚇昏。
陳境城輕輕撈起蘇禾的手，繼續追問：
“都是爸爸的錯，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去姓白那小子家的鬼屋做兼職，不然也不會……乖，告訴爸爸，你在那個測試點裏面究竟遭遇了什麽？！到底是什麽東西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？”
蘇禾從小就對情緒非常敏感。
在面對自己家裏這群人的時候，她向來是按照他們想要的反應給出情緒，滴水不漏。
此刻，她察覺到養父的表情裏，“好奇”和“急切”這兩種情緒，已經蓋過了對她的關懷。
察覺到這個，蘇禾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。
但她也早就習慣了。
她故意擺出了一個驚恐後怕的神情，反問養父：
“爸，您能不能先告訴我，鬼屋裏的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？”
陳境城嘆：
“死了，死的渣都不剩，所有失敗者都是憑空消失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剩下的只有成功通過游戲的人，現在全世界都在研究這個，爸爸也挺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。”
見他終於表明了自己的來意，蘇禾反而在心裏松了口氣。
跟她演了這麽半天的戲，原來是因為她的信息對他來說有價值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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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罐飲料喝完，蘇禾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，終於恢覆了正常的心率。
此時，她那個還在維持通話狀態的腕帶裏，依舊傳出接線臺那邊紛亂的交談聲。
剛才接到她報警的那個女接線員，沒有再專門和她說過一句話。
蘇禾在拼死逃命時，只偶爾聽到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從腕帶裏傳出來。
肩上的傷口和身上的疼痛，讓她很難維持好脾氣，蘇禾現在感覺自己好累，有點焦躁。
警察為什麽還沒到？
看不到警方的救援，蘇禾很缺乏安全感。
或許是剛才的一系列經歷太過於顛覆三觀，蘇禾到現在還是緊繃著神經，對一切保持著質疑。
她總覺得警方不來，也是因為遭遇了什麽不妙的事，甚至有可能觸發出一連串的危險，再折磨她一圈兒……
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接線員情況時，那頭的接線員主動開口了。
但和之前的冷靜溫和相比，這一次，接線員的嗓音顯得冰冷了不少：
“餵？你還在嗎？我們已經調集了附近的警力去救援，但是警員們根本就沒有看到血和屍體，也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那五個吸毒人員。你真的報清楚位置了嗎？確定你是在‘tan90°’鬼屋內？”
聽到這樣的訊息，蘇禾連忙確認：
“沒錯，就是在‘tan90°’鬼屋裏面，不過我現在不在鬼屋場景內了，我在鬼屋大廳裏。”
腕帶那邊傳出了接線員和其他人聯絡的聲音，聽起來，應該是接線員將蘇禾的話轉述給了警察。
大約半分鐘後，一串腳步聲從鬼屋的入口處響起，五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從裏面跑了出來。
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蘇禾，那五個特警立即將她圍了起來，神色緊張。
因為蘇禾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淒慘，太可疑了。
她身上沾著大片的綠色黏液，就連頭發上都裹了一層綠色黏液，白袍上都是血，身旁還放著一把沾滿詭異藍色液體的斧頭。
看到警察，蘇禾的情緒頓時放松下來，淚珠大顆大顆從眼睛裏滾了出來。
這次不是演的。
是她回憶起之前的遭遇，真心覺得委屈和害怕，現在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，她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。
哪怕蘇禾如今這麽狼狽，美人也終究是美人，沾滿臟汙的美人哭起來也是那麽好看，讓人心疼。
不過，這五個男特警並沒有對蘇禾的柔弱產生惻隱之心，他們還是皺眉看著她，眉眼中帶著幾許憤怒和敵意。
其中一個特警催促蘇禾：
“把你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過來！”
蘇禾乖乖將自己手裏的斧頭扔在地上，其中一個特警立即沖上前，將那斧頭一腳踢開。
在特警們詫異又緊張的註視之下，蘇禾又溫順的掀開長袍，從褲袋裏掏出了一把剪刀。
然後是一把折疊刀。
第二把折疊刀。
扔完所有的武器，蘇禾將手舉高，表示自己沒有東西可扔了。
為首的特警還是不放心：
“脫掉你的袍子！”
蘇禾配合的將自己身上的道具長袍脫掉。
她裏面穿的是自己的日常衣服，淺灰色襯衫和牛仔褲，收身的那種，一眼就看得出來沒地方去藏武器。
確認蘇禾沒有隱藏更多的武器，五名特警嚴肅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其中一個特警問她：
“你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？！”
之前在電話裏和接線員說不清楚，但是現在，蘇禾認為，這五個特警既然已經去樓下逛了一圈兒，那麽他們應該已經看到了那些東西，了解到了一些情況。
那為什麽還會問出這種問題？
蘇禾一臉茫然：
“在下面那個怪物身上蹭的，還有我自己受的傷。”
那個特警皺眉：
“你在說什麽胡話呢？下面幹幹凈凈的，就是普通的鬼屋，燈全都亮著，一點也不嚇人，半個人影兒都看不見。別廢話了，跟我們回局裏做個檢查。”
聽到這話，蘇禾萬分不解，小心翼翼地問：
“能讓我再看一眼裏面的情況嗎？”
在得到了同意之後，蘇禾推開入口的門。
一個直行的樓梯就在她腳下，樓梯下面就是場景“大廳”，她剛剛就是在這個大廳裏殺死的“深淵之口”。
此時的大廳中央很幹凈，沒有半點打鬥痕跡，明晃晃的燈光將整個大廳照亮，“深淵之口”的屍體和它的血液已經不見蹤影。
這下，就連蘇禾自己也懵了。
難道她遭遇的一切，都是幻覺？
而且，剛才那個特警說下面“半個人影兒都看不見”……
蘇禾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特警，輕聲問：
“裏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？”
特警顯然將蘇禾當成了那個“吸毒致幻”的癮君子，對待她的態度有點不耐煩：
“不管你看見了什麽，回局裏說！”
說完，他就將蘇禾架了起來，強行帶走。
蘇禾好像理解了這些警察誤會了什麽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清白，非常配合的跟著幾人進了一輛警車。
直到坐在警車上，蘇禾的腦袋還是有點懵懵的。
警車啟動，加速，駛向附近的向陽派出所。
燦爛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蘇禾的臉上，暖洋洋的，很舒服，她不禁瞇起了眼睛，貪婪地享受這能驅散恐懼的日光。
一切看起來，都很正常。
而就在車轉了一個彎兒之後，蘇禾的眼前，突然又出現了兩行刺眼的光字——
【已為你激活“血色印記”。】
【內測世界“鬼屋驚魂”全視角影像資料已經制作完畢，已將資料保存在血色印記當中，本資料可帶回到現實世界隨時查看。】
在閱讀過後，眼前的光字迅速消失不見。
蘇禾察覺到自己左手手背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低頭一看，左手手背那裏赫然出現了一枚紅色的刺青！
是一個略顯抽象的地球形狀，用直線條勾勒而成。
蘇禾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刺青，一個半透明的信息欄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——
【姓名：蘇禾】
【性別：女】
【ID：688】
【特殊：內測玩家】
【稱號：無】
【屬性：（暫時無法查看）】
【戰卡：無】
【異能：無】
【技能：無】
【道具：金剛液（暫時無法查看）】
【世界：“鬼屋驚魂”（已完成，可查看全視角回放）】
蘇禾倒是很想看看那個所謂的“全視角回放”究竟是什麽東西。
不過現在馬上就要到警局，恐怕要被問很多事情，她暫時沒有自由的時間可以探索這個功能。
但，蘇禾現在越來越確定：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現實。
因為，她對游戲類的東西一竅不通，也沒有太多探索的興趣。
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幻想出來的，那這些和游戲一樣的人物屬性之類的東西，對她來說是絕對無法幻想的如此完整。
對於一個不玩游戲的人，直到現在，蘇禾都對“內測玩家”這個專有名詞不太理解。
算了，不想了。
她好累。
警車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，讓她開始神疲力乏，昏昏欲睡。
結果，她真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睡了過去……
……
蘇禾醒來的時候，發現自己不在警車上，也不在警局裏。
她躺在自己臥室裏那張柔軟的床上，屋子裏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薰。
這熟悉的環境和氣味，讓她感覺心情平靜舒適，她也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感覺右肩的位置有些不對勁，蘇禾看了一眼，發現自己的右肩上纏了一些繃帶，那個傷口的位置也已經不再疼了。
她身上換了新的內衣，穿著吊帶睡裙，渾身上下幹幹凈凈，沒有血汙，沒有那種惡心的綠色黏液。
就連一頭長發都恢覆了光澤，有甜甜的洗發水香氣。
究竟是誰給她洗澡換衣服的？
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？！
自己睡眠一直很淺，這次睡得這麽死，讓蘇禾感到格外震驚。
蘇禾挪了挪身子，按下床邊鈴。
她打算叫管家過來，問問是什麽情況。
鈴剛按下，關閉的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。
走進來的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。
他年紀在五十多歲的模樣，身上穿的衣服比較樸素，簡單的黑色西褲配上白色的襯衫，外加一件墨綠色的棉線馬甲。
這個帶著點書卷氣，看起來更像是中學老師的男人，其實就是京華市第二大的地產商，陳境城。
蘇禾的養父。
看到養父出現在自己面前，蘇禾頓時像是只受了傷的小動物，眼中帶著淚光，可憐兮兮的看著養父。
陳境城坐在床邊，輕輕撫摩著蘇禾的頭發，眼裏滿是心疼：
“小禾，你受苦了……”
頓了頓，陳境城眼裏多了幾分憤怒：
“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？《血色地球》在整個世界就挑了500個內測點，怎麽就偏偏選中我的乖女兒？我的小禾啊，你哪吃過那種苦啊！聽說那些規則特別殘酷，就連爸爸我都不一定撐得過來，你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？也難怪會被嚇得昏睡了20個小時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陳境城的聲音開始哽咽，眼眶發紅，一副心疼蘇禾至極，馬上就會落淚的模樣。
養父的話，讓蘇禾心裏泛起了強烈的好奇心。
什麽意思？
怎麽看上去……他好像比她還了解《血色地球》是什麽東西？
而且，原來之前她根本不是睡著了，而是昏倒了，怪不得身上被弄這麽幹凈都沒感覺。
昏過去了……？
蘇禾感覺自己這個應激反應好像有點丟人……
至於昏倒的原因，蘇禾自己猜測應該是用腦過度、精神過度緊張、失血、體力消耗……等等因素，綜合起來的結果。
但她身邊的陳境城好像並不這麽認為。
他以為是她膽子太小，太過脆弱才會被嚇昏。
陳境城輕輕撈起蘇禾的手，繼續追問：
“都是爸爸的錯，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去姓白那小子家的鬼屋做兼職，不然也不會……乖，告訴爸爸，你在那個測試點裏面究竟遭遇了什麽？！到底是什麽東西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？”
蘇禾從小就對情緒非常敏感。
在面對自己家裏這群人的時候，她向來是按照他們想要的反應給出情緒，滴水不漏。
此刻，她察覺到養父的表情裏，“好奇”和“急切”這兩種情緒，已經蓋過了對她的關懷。
察覺到這個，蘇禾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。
但她也早就習慣了。
她故意擺出了一個驚恐後怕的神情，反問養父：
“爸，您能不能先告訴我，鬼屋裏的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？”
陳境城嘆：
“死了，死的渣都不剩，所有失敗者都是憑空消失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剩下的只有成功通過游戲的人，現在全世界都在研究這個，爸爸也挺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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